春潮夜雨

似此星辰非昨夜,为谁风露立中宵

【默读同人】赴约

十年了啊
归于平淡的幸福,在水面下浅唱低吟

满舟载月渡星河:


拖延症同人之写死我了吧系列


一个“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”的脑洞


逻辑什么的都被一锅吃了吧,只是想满足一下“眼角攀上细纹也可以很帅,一把年纪风骚依旧也很带感”的脑洞


ooc预警,注意避雷,及时点叉






和嫌疑犯的对峙是一场特殊的战斗。
有的人脆弱,有的人漏洞百出,有的人奸诈,有人的抵死沉默,最精明的人往往织一张自以为完美的皮囊,将污浊万千的心理世界掩藏,他们甚至可以随心掌控呼吸和心跳,连仪器都被愚弄。
要从每个眼神中捕捉情绪的变动,要从每个字眼中分析出有用的信息,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精力与体力、耐心与细心、胆识与气魄的多重角逐。
在他认罪伏法之前,熬他个晨昏不辨,从旁侧斩落他的羽翼,攫取最致命的证据,待到时机成熟,破晓来临,干脆利落地将最后一根稻草压上。穷途末路之际,总能看到不同的人对于“绝望”一词的不同表演。
或许对于骆闻舟来说,这可比待在会议室里要有趣得多。


警员的目光还停留在监控显示屏上,看着被钳制住的面如死灰的犯人离开,突然被肩上的一拍吓了一跳,猛一回头看清了来人,板正了身子道:“骆局!”
来人一袭制服英挺,肩章显示了其身份的不同,面容带着岁月沉淀下独有的特质,显出成熟与英俊的精妙结合,刚从审讯室出来似乎还没有完全转换角色,整个人散发着些许冷峻的意味。
骆闻舟:“都安排下去了?”
“是!已经派人赶往他说的地方。”
一切都到了尾声。
骆闻舟回到了会议室,里面是陪他奋战多日的属下,等着他做最后的安排和部署。
他扫视了一圈,合上身后的门,视线在经过墙上的挂钟时略微停顿了一下。




商场亦如战场。
合作谈成,正是双方心情愉悦交涉之时,面对对方公司总裁不停称赞的“青年才俊”、“年轻有为”,费渡以最得体的微笑和话语一一回应,谦逊有礼,不卑不亢,加上适时的夸赞,惹得对方高兴不已。
多年积累的经验下,怎样“见人说人话”,怎样既显得态度强势坚定又不至于咄咄逼人,怎样恰到好处地表现诚意,一切都是他游刃有余的情境。
——直到对方提出了晚宴的邀请。
费渡的神态有一瞬间的愣怔,快到除了他自己无人察觉。
是了,努力的合作达成,是应该来一场正式的庆贺宴席,中国人的酒桌文化博大精深,觥筹交错间可能带来比会议桌上更多的利益,于情于理,于现状于未来,都不应该拒绝。
但是,今天不行。


司机已得吩咐,待费总扣上车门,在后座坐定,不消多说便启程开往机场。费渡轻拨了个电话:
“……有劳了周大哥了……午餐到机场解决,不必担心……谢谢,抱歉今天……”
周怀瑾自然是可以让他放心将团队交付的人,电话那头表示剩余的工作没有他也能顺利完成,让“说走就走”的任性费总宽心。
再次表示感谢后挂了电话,费渡打开聊天软件,点开某个熟悉的聊天窗口,发送了一条讯息,视线扫过随之跳出的时间提示。




骆闻舟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也会堵车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同行的专案组成员电话联系情况后回答他:“骆局,是追尾,情况好像还挺严重,交警队已经赶过去了。”
“有伤亡吗?”
“目前还不清楚。”
事故不可预料,骆警官此时也只能选择相信同行的效率了。骆闻舟难得地有些焦躁,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烟盒,却忽然想到了什么,只抽出一根不点,干叼着过瘾。
有信息震动的声音,他掏出手机,解锁前看了一眼锁屏上的时间。





电子屏上“delay”的字眼此刻显得格外无情。
随行的助理给他端来了咖啡:“费总别担心,应该半个小时后就能登机了。”
有这么明显吗?一向善于隐藏情绪的费渡不禁哑然。
谢过了助理,他默默在心里画了一张无形的时间表,随后拿出手机发了个语音信息:
“苗苗,我返航的飞机晚点,你安排一下,等我回到公司……”




今日燕城的天气格外地好。
骆闻舟将车开出停车场的同时,电话也接通了。
“下班了吗?……直接回家?……成,去哪听你的,我去接你。”
“……”
异口同声的一句“我去接你”从扬声器另一头传来,电话两头的人都不禁笑了起来,最终决定还是各开各的车,目的地见。
不过堵车这件事从来不以人们焦灼的心情而转移,正是下班高峰期,骆闻舟查了查路况,显示靠近某公园一带的道路交通状况良好,果断在加入塞车大军之前绕了路。
“喂,费总,我可能要久一点,从市局过去的近路太堵,我绕了公园方向的那条路……什么,你也是?”
话音刚落,骆闻舟仗着极好的视力看见了远处一辆熟悉车子的轮廓,低调奢华,和主人一样骚包。
两辆车不断靠近,最终缓缓停下,两个司机打开车门,手里的通讯还未挂断,隔着马路相视一笑。
此时此刻,相遇。






两人也不知哪来的什么闲情雅致,就近在公园里找了个小长椅坐下了。
这还真像对赶着幽会的小情侣终于来到约定的地点了。
他们坐的地方景色一般,人不算多,不过两人都是刚从正式场合抽离,一个制服端正,一个西装革履,与公园悠闲的画风格格不入,路过的行人难免会多看两眼,眼神转换间不知脑补了一场如何不靠谱的官商恩怨大戏。
某位姓骆的厚脸皮同志非但不觉得尴尬,而且不知怎么就被戳中了“清奇”的笑点,笑得肩膀抖动不停。
费渡凝视着他,第一次认真注意到时光在不知不觉中于他眼尾划下的痕迹。
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,手指轻抚上了这熟悉又陌生的痕迹。
指腹轻柔的触感落在眼角,骆闻舟愣了一会,明白他的意图后笑容不减:“怎么,看着新奇?”
他叹了口气:“还好你师兄是不过时的经典美男款。”
“至于这个——
骆闻舟抬手按了按眼角,眉目清亮,神采飞扬。
“ ——不影响你哥的帅气。”
一如往昔。


费渡点了点头:“是比我见过的要好一点。”
骆闻舟:“你见的都什么样?”
费渡瞎掰道:“秃顶,啤酒肚,油光满面。”
骆闻舟:“……”
光天化日,一把年纪,打打闹闹,成何体统。
肢体接触纠缠没多久就变了味,道路宁静,天边一点残阳将尽,气氛正当合适。
唇纠舌缠总是会忘了时间,忘了身处之地,待费渡从情不自禁中短暂抽离,正打算继续这份甜蜜的“缠斗”之时,余光忽然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。
一个小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他们不远处,抱着一只可爱的熊娃娃,纯净的眼睛不加掩饰地盯着他们。
费渡:“……”
此时再考虑刚刚的镜头是否“少儿不宜”已经晚了,费总朝她眨了眨眼,还搭配了一个足以在任何年龄段女性人群中所向披靡的微笑。
小姑娘虽然看不懂这眼神的意思,却莫名感到害羞起来,举起手里的熊娃娃遮住了脸,却又忍不住偷偷探出小眼睛,用清澄的目光望着他们。
“宝贝!”
一声温柔的呼唤传来,被落在后头的年轻母亲终于来到她的身边,顺着小女孩的视线看到长椅上两个男人亲密的姿态,不禁愣了一下,随后露出了善意和煦的笑,朝他们点了点头,抱着小女儿慢慢走远。
“妈妈,那个叔叔为什么亲另一个叔叔啊?”
“因为……那宝宝知道爸爸为什么亲妈妈吗?”
“一样吗?”
“一样的。”
……


费渡的思绪有些飘远。
他已经很少会给自己下负面的定义了——现实不需要,骆闻舟不许。只是在某些瞬间仍会不禁会想,家和亲人,忙碌而充实的工作,被祝福的感情,这好到似乎不真实的一切,是他可以拥有的吗?
有人拾过他的手,掌心的温热破除怀疑的迷瘴,轻握的指间充满坚定厚实的力量,那么真实的触感,是现实最好的印证。
“费总,你也成叔叔了。”
骆闻舟轻旋着他无名指上的小圆环:“以后还会成伯伯,爷爷,就你这小身板,我养了这么久,还勉强过得去吧,再不勤加锻炼,老了就是个骨质疏松‘嘎嘣脆’,看你还哪来的精力去撩闲。”
这语言描绘水平实在太过令人发指,无奈的费总什么胡思乱想都给弄没了,正想为无端飞来的“撩闲”罪名辩解一下,就听骆闻舟继续说到:
“我也只能搭个一辈子来陪你了。”


两个人,为了每年这一天的相聚而奔波不停;两条不同的人生路,在独自成长的年月里砌成最美好的模样,直到某一天遇见,直到两颗心交汇,赴一场“共度一生”的约。


骆闻舟手心一空,坐在身边的人站到了面前,换了一副庄重的模样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记得在我三十岁生日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说生日不是机械的形式,在人生节点又特别不同,你用‘仪式’告诉我这些‘意义’,而我也会给今天一个‘仪式’,因为这一天也应该被赋予重要的意义。”
他牵过他的手,在无名指处轻落下一吻。
“生日快乐,骆先生。”
我的,亲爱的,骆先生。
四十岁,不惑之年。或许在很多人身上,岁月如刀锋锐利,它无情地割下少年的棱角,要你舍弃那“无用”的倔强,要你与曾经最不屑的世俗妥协。可在这个男人身上,风霜雨雪只将浮躁轻狂埋于青春深处,少年的热忱与意气凝成种子深埋于心底,待岁月如流水温柔灌溉,沉淀下稳重与坚定,破土而出一派动人的春华秋实。


费渡有一双好看的眼睛,此刻这双眼睛幻化着无声的繁华,映着世间唯一的爱人。
眼中之人缓缓站起,他在他凝视的人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,随后一份力道将他围绕,他又一次被圈入无数次得以栖息的怀抱,胸膛抵着胸膛,心跳联动着心跳。


良久,骆闻舟放开了他。
——并顺手糊了一把他的头发。
骆闻舟笑着看他忙不迭地躲开以免发型受到更多伤害,又把人拉了回来:“今年又准备了什么节目?”
费渡牵着他往来路走:“放心,今晚交给我。跟了我这么久,什么时候亏待过你。”
“您可真行,每一年都不重样,我可得长命两百岁,看你能玩出多少花样。”
“好啊。”他回身,给了他一个比落日更暖煦的微笑,“肯定不让你失望。”
每一年都不重样的惊喜,给经年依旧的你。
这没有什么难办的,因为我早已有了最大的惊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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